(一)
大通和悦老街,残壁断墙,显得安静。
匆匆的脚步声里,新时代与旧时光,在这儿显然也体现出和谐共存的景象。
文明的古砖墙里,挤进去的树根疯狂地吸收丰富的营养,屹立而壮实的树干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。
走在麻石铺就街道上,墙上无数个写有“危险”字样的警示牌,让我怀疑这和悦老街,是否随时会轰然倒塌。
也许这是种暗示,暗示文明的更替和传承有着某种规律可循。这让人遐思。
但大多数人恐怕不是来思考的,因为他和她只看见了马兰菜和芋蒿根。
于我,则是来散心的。
(二)
交换、买卖。
仍然是这里的主题内容。
一种是物质的交换,最基本的,是这里的蔬菜,男女众人肩挑的要交换出去。游人,三三两两,有时候也熙熙攘攘,人云亦云,矮子看戏,除支付必要的路费外,还要掏些碎银子去吃些什么、买些什么。
另一种则可能是精神方面的互换,这种交换要命得很。
因为,有些时候,一些印象和看法,会是深刻的,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消除的。
对大通及大通人的感觉怎样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但来者留什么印象给大通,就值得自己考虑,是把自己的美德、还是丑陋,留给大通的记忆里呢?!看着这群涌上“大通壹号”渡轮的人流,不禁让我有些担心。
(三)
胡思乱想的时候,有个小女人喊我。
是写《雪花膏》这篇文的才女,也是我曾经的同事,早已荣升到市直机关。至所以称她为“小女人”,是因为她虽过了不惑之年,却有一个好的心态,像是个“冻龄人”,不仅外型如斯,性格也是如此,表情更是那种青葱的味道。有些惊,回过神来,倒也说了几句。
然后,像商量好的似的,只说几句就各走各的走开了。这是不为怪的事情。
有些时候,说的再多,不代表有共同语言,也许该称之为啰嗦。而有些时候,哪怕只说一句也就够了,相互之间就会心知肚明。这一句可能顶上十句、百句,这应当叫做金句。
我虽不能完全确定,我们之间谈话用词是否属于“金句”,但我明白,和悦老街,如今是不需要过多的话语去描述的。
老街上,穿红穿绿的女人很多,也惹眼的很。
那是比我年龄还要大的大妈们,她们戴着浅色的帽子和墨镜,围着鲜艳的纱巾,看她们扭腰挺胸摆pose,我不得不答应给她们拍了几张照片。
铜陵人很自信,虽然她们的着装呈现不出婀娜多姿,但自信就是美的,一种有内而外的美。
走出好远,回头一望,这么有活力人们,挥手作别时,倒也让我感觉不出老街有什么残破荒凉的景象。
(四)
走了一圈,有些热。
是下午两点多阳光晒的。我有些晕呼。人懒洋洋的。
倒是清字巷转弯处栅栏围着的小水塘里传来青蛙声,让我振奋了许多。停下脚步再听,那“呱呱(guā guā )”的声音,却有些空远的感觉。
旧时和悦街道有十三条巷子,十三条巷子的名字一律都是以水字旁为部首。清字巷巷口有一个门楼,门楼上镶着块石匾,石匾上刻着“清字巷”三个字。巷口门楼下里总会有很多人,有要乘渡船去对江大通的,也有利用巷子里的穿堂风在这里消夏纳凉,也有利用其地兜售一些蔬菜的。
寻声走近小水塘,望了半天也没寻着青蛙爬行的身影。看来视力不行了。
好像路人皆知,都是老了的原故。事实也如此,任何东西,都要新陈代谢的。久远的,叫古代文明或者称为农耕文化。现在的,称工业文明或者叫现代文化。过往的,我们记录、研究,但只会在择善而从,“舍”去中光扬,不会一味的全盘承接,不然就“得”不到全新的世界。
这破落的街,叫老街,既使整好了,也只能定性为修缮如旧。也许,建设者也是这样想的,故而选择了保留原貌。
(五)
和悦老街的繁荣,很难再现“小上海”的景观了,但不要紧,有过文明的辉煌就够了。
也许,我们只寻到几句话,但够真诚、真情和真实就好;也许在文明进化中仍旧摆脱不了俗气,但不要把正常的交易等同于无良的交换。
某些形式的东西可能永远回不来了,可我们还有曼妙的旗袍和青春的纱巾,我们还拥有累积了岁月痕迹的青砖黛瓦,我们还有和悦老街上印烙着文明足迹的光滑的石板。
这些就足够了!只是,我们要展望未来,不要停留在过去的荣誉簿里,一切还应与时俱进。如此,我的担心便是多余的了。
走走停停,拍了几张照片,以示纪念。再在朋友圈内展示,若能激活思考形成共鸣,那也是一种文明的功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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